【南北客】9（邬栗cp）
第九章
班小松和邬童没有等来栗梓，只等来了尹柯一人
“栗梓没醒？还是你没敢叫？”班小松探头探脑的问
尹柯摇摇头，“醒是醒了，她已经走了。”
“她去哪儿了？”“走了？”邬童和班小松同时问到，一问出口邬童就后悔了，他这副样子有点太明显了，他做贼心虚的偷瞄尹柯和班小松，可是两个人都没察觉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走哪儿了？走出学校了？还是走去啦啦队了？”班小松大吃一惊后紧忙追问
“应该是离校了吧，我看她跑的方向是校门。”尹柯知道她应该是着急去医院看她外婆。他还知道栗梓外婆住院的消息她没有跟别人说过。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使得她不愿意告诉他们，在没有得到栗梓允许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说出原因的。
尹柯一边暗下决心有时间了一定要问一问栗梓，他有点担心栗梓。她最近的状态真的，真的不好。
少了栗梓的小熊队也是手忙脚乱，平常没有的摩擦都暴露出来了，小到毛巾水杯的纠纷，大到队员受伤没有包扎。训练时候薛铁才跟陆通吵完架，没有栗梓这个经理在中间沟通劝导，两个半大的男生吵着吵着还动起手来了，队里清一色的男生，劝架劝不好差点儿变成群殴。
陶西这个教练一个头有两个大，直喊着你们都是小祖宗你们搞死我算了吧啦吧啦没个完，屁用都不顶废话是真的多。
邬童分开红了眼的薛铁，心里无比怀念栗梓在的时候，栗梓在的时候虽然队员也会有摩擦但是没有闹到打架的层面，这种情况下栗梓都是怎么处理的来着？
哦，对了，栗梓都是一人一个头槌，两个人虽然都挨打了，但是栗梓毕竟是个女生，头槌完了还会两边安慰一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栗梓，唉。想起栗梓好几天不来队里邬童忍不住叹气。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要是经理在就好了，也许是冯程程说的，也许是谭耀耀说的。这一句不经意的提起让大家陷入了沉默，他们忽然想起来平时一直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的那个有点男孩气的女孩子好像好久没来了。
然后大家才互相询问，“经理呢？经理怎么不在？”
“不知道啊，经理，经理好几天都没来了。”
“谁知道经理去哪儿了？”
“就是，栗梓人呢？”
栗梓人呢？我也想知道栗梓人呢？邬童拉低帽檐耷拉着脸。
陶西这个甩手掌柜终于出面，他拧着眉头表情十分不爽，“没经理啦！经理经理一天到晚离了经理我看你们啥都不行！要啥经理，没了没了。栗梓她不干了，新的经理我还没选好，目前......就这样吧，大家自力更生啊自力更生，都快是成年人了，自己对自己负责。”
“栗梓为什么不干了？她经理不是当的好好的嘛？”
“陶老师，你说说啊，栗梓为什么不当经理了？”
陶西被烦的不行：“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啊，行了行了，不打啦是吧，不打赶紧训练，薛铁你，你去练练投球。陆通你嘛，你去训练反应。哎呀好了好了围着干什么，赶紧训练赶紧训练。”
邬童捏紧了手里的球，表情一瞬间出现放空
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栗梓会脱离小熊队，她怎么会放弃当小熊队的经理呢？他怔怔的去看班小松却发现班小松比他反应更大。
小松常年傻白甜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沉着脸面无表情手里的矿泉水瓶都快捏爆了。
邬童移开目光，装作如往常一样。
栗梓不知道因为她的退队对小熊队造成的影响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她外婆这边，多一点心都分不出去。
她坐在车里悄悄打量传说中的父亲，从他的言谈举止和衣着打扮上只得出了他肯定很有钱这一个结论。
不多久车子开到了医院
栗梓亦步亦趋的跟在栗东原身后，他走的很笃定完全不需要回头问她病房在哪一间。
“你来过了？”栗梓忍不住问道
栗东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有，小江给我发了地图我在来的路上研究了一下。没走错吧。”
“没。”
栗东原在病房门口停了下来，他透过门上的窗口往里瞧了瞧，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得再见丈母娘会尴尬，他谨慎的停在了门外没有进去。
他狭长的眼睛弯了弯，大掌在栗梓头上揉了揉，柔声道：“去陪陪你外婆，我去咨询医生她的情况。”
栗梓默认他的决定，推门进去。进门后是她请的护工和一个26、7左右的男人，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看见她后微笑喊她，熟稔的态度仿佛已经认识了她很多年似的。
“栗梓吧，我是你栗先生的助理小江，你喊我江闵就可以，晚饭已经给老人喂过了，你坐着吧，我去跟栗先生汇报情况。”
栗梓没有喊他江闵，而是礼貌的喊他小江哥，他虽然不把自己当成长辈但是栗梓不能真的把他当作同辈称呼。
后面的事她就不清楚了，栗东原来了以后她就不被允许再去操心那么多事了，栗东原很快掌握了全部的情况，他全权接受了关于外婆的治疗，还有谁来照料外婆，他都包了。
医生告诉他栗梓这些时日的奔波劳碌，夸赞她性格好又孝顺，栗东原也微笑着附和，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在晚上8点的时候把栗梓从病房里叫出来，“回家吧，回去写作业，你还是个学生，我来了这些不该你操心的就不要再管了。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你不用送我，我就住医院对面特别近我自己走就可以。”栗梓站起来从窗户给他指着看，从病房的窗户里可以看到对面四五排老式筒子楼，红砖已经在岁月的蹉跎中褪色变成了土旧的褐色，老旧的电线杆上缠着一匝匝密集的黑线，它在最繁华的市区里落地荒凉，被遗忘被忽视。
这种港片里才会有的老旧危楼带着阴暗的气息就像是天然的犯罪天堂。你看着它就能联想到很多很多经典的电影， 栗东原的脑海里闪回出无间道里那一间关不上的电梯门，他眯起眼睛，“我只是想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如果脑袋顶上可以显示怒气值的话，那么刚才栗东原的怒气值肯定已经到80%，他跟随栗梓推开她居住的房子后那项飘红的怒气值在瞬间爆表。
这是一件上世纪遗留风格的房子，60年代的大白墙小瓷砖风格的装修，家具也是批发城拉来的最廉价的那种，当然这些都不是他愤怒的原因，让他最生气的是这样一间房子里厨房的狭小还有危险，到处都是贴着墙的明线，没有天然气就只有煤气罐，灶台还是原始垒砌的那种，他看到切菜台子上的火柴盒整个人都愤怒的失控了
“你怎么把火柴放在这！这儿离烟灶有多近你告诉我？！一旦点燃你知不知道这罐子里的煤气足以炸死你还有这件房子。”栗东原努力抑制住怒火，克制的低吼。他才跟栗梓见面没有几个小时他不想咆哮，那样太伤害他们彼此之间微妙的关系。
可是他真的太气愤了，看着垃圾桶里的火柴棍，粗略数一数，二十根是有了。二十根，二十次，至少有二十次他女儿就在死亡临界线上游走。而他根本不知道。
晕眩，他气的晕眩。
而他气到快要脑溢血的时候，栗梓还敢看着他冷静的反驳
她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弯弯的月牙一样，她一点也不害怕的看着他，平静的阐述事实，“这个烟灶不好用，老是打不着火，我得用火柴引一下，要不然根本做不了饭。还有就是这两天没有煤气了，我一个人扛不动煤气罐，它太沉了，所以不会爆炸里面没有煤气了。”
“……”
“你住这里虞红英知道吗？”栗东原揉着眉心，他不信虞红英能让栗梓住这样的屋子。
“打电话的时候说过。”
“那就是不知道房子是这样的了？”
“……嗯。”
“为什么住这里。这里很危险，尤其是对你这样年轻的小姑娘来说，单身一个人的小姑娘一个人走回这样的房子路上会发生什么你有心理准备吗？”
栗梓：“这里就在医院对面我照顾姥姥方便，别的地方都太远了，或者房租太贵了。这里一个月1200，别的房子都要一个月2800而且还要交半年的房费和押金5000，我一次交不出来这么多钱。我打架很厉害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很厉害？”栗东原温和的微笑起来，他通常会在气极的时候笑。越生气越微笑。
他薄薄的唇两边翘起很小的弧度，声音也斯斯文文的，“栗梓，你真的是没摔过跟头。也许以前小时候你打架很厉害，很多跟你同龄的小男孩都打不过你，但是你必须知道现在不一样，十五岁以上的男生打起人来比你要厉害的多，那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小姑娘我一只手就可以打昏甚至你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他徒手一拳打穿了厨房的门，这扇门虽然已经摇摇欲坠，但到底是木头做的不是纸糊的。栗东原把拳头从窟窿里拿出来，木屑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飘下。
“你不可以再住下去了。回家去。要不然就跟我去住酒店。”在栗梓惊吓的表情下他如是说道
